【玛格达×卡洛斯】心甘情愿
【玛格达小姐今天与人跳了7场舞，套出了不下10个情报，她看起来相当满意，最近她与乔卡瑟尔家走得比较近。】
【玛格达小姐今天穿的裙子在设计上仿造了拉夫领的样式，十分特别，这个月的时尚风向会大变。】
【玛格达小姐今天也很漂亮，俏丽与活泼并存。】
【……】
金手佣兵团的“笑面虎”满意地合上本子，眸中带笑地看向舞池，成功捕捉到那双东张西望却又不失谨慎的蓝眼睛。
海水一样的眸子里，有舞会里的每个人，卡洛斯很清楚这些人都是她的猎物，她在用心筛选，挑出最有含金量的那一个。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了一下，小小的摩擦，没等有火花出现就心照不宣地挪开了，卡洛斯收回目光，心说这大概是情报贩子之间特有的默契。
凌格兰代议长优雅地把酒杯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指尖看似不经意地点了点杯壁，朝阳台走去。
与人交易情报的时间到了。
凡瑟尔商人协会的会长是他的老客户，不能怠慢。
时局时刻在变，对商人来说，对时局预判的精准性直接决定能赚多少，对凌格兰这种身边危机四伏又视财如命的商人来说，把情报说成是命也不为过。
价格谈得比较顺利，对方一如既往地短暂挣扎了一下就妥协了。
交易结束。
身后有什么细小的声音，卡洛斯用余光瞥向窗帘的一角，懒散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脑海中浮现了至少十种应急处理方案。
刀锋般的锐利在看清对方的鞋子时烟消云散，蓝色的，他之前看到时只觉得这和她的某些裙子很配，他记得她出席舞会时穿过的所有的裙子，于是就寻了个交换情报的由头给她送了过去——实际上，想要那个情报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他翻来向来不离身的本子，迅速在特定的那部分写上:
【玛格达小姐今天穿了我送的那双鞋。】
想到那双鞋的主人还在窗帘后面小心翼翼地缩着等他离开，应该挺着急的吧？
卡洛斯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调侃道：“埃伦斯坦小姐，不必躲着了，请出来吧。”
玛格达提裙子从帘后走出，没有一点被揭穿的慌乱，好像她本来就是在这里的，“卡洛斯先生，晚好。”
卡洛斯眼睛微眯，透露出精明，女孩的目的他了然于心，“您是故意让在下看见的?”
埃伦斯坦小姐的蓝眼睛冲他眨了眨，“您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敏锐。”
“这倒是让在下疑惑了。”卡洛斯眨眼间就换上了一副刚才谈生意时的表情，略显严肃正式，“埃伦斯坦小姐是有什么深意吗？”
“只是有些事情想当面问问卡洛斯先生。”玛格达动作轻微地放下提着的裙摆，蓝色的鞋面被遮盖住，“那日您留下礼盒就匆匆离去，我甚至没来得及道谢，晚些拆开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张字条，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那上面的内容？”
卡洛斯微微垂眸，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一点点鞋尖，那日他没能把那些话直接说出口，主要是担心听到拒绝的字眼。
他依然记得那个下午，自己顶着佣兵团大姐大揶揄的目光，用精致的缎带把那个礼盒缠了一道又一道，就像是打包了自己乱作一团的心。
现在她就站在自己面前，那些话……
卡洛斯望向那双眼睛，干净剔透，看似清澈见底，实际却让人看不清底心，他笑了笑，“在下的原话是‘赠与玛格达·埃伦斯坦小姐，期待您穿上它，无论是穿过鱼龙混杂的酒馆，还是在舞会上翩翩起舞，都是在做自己真心愿意做的事。’”
写给玛格达小姐的话比本子里任何一条情报都重要，他肯定不会忘记。
女孩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他，思考了很久，无比认真地点头，“一字不差。”
“您……背下来了？”卡洛斯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比起喜悦来说，更多的是不可思议，这简直比莎缇娜大姐一整天没有碰酒或者戈希乌一整天没有说丧丧的话还要不可思议。
“当然，这是卡洛斯先生对我的祝福，我们应该珍惜别人的祝福。”玛格达说道，“郑重地感谢您， 我想问的问题问完了，现在，不妨谈谈您上次的提议，关于情报合作共享的事。”
卡洛斯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他很擅长分析人们面部细微的表情变化，同时这种分析不会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如果他想的话。
但是玛格达是特殊的，比起崭露头角时，她进步了太多，以至于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看不透她了，如果她现在的微笑是面具，只能说这面具太逼真、太契合了。
很短的时间后，卡洛斯放弃观察了，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您啊，无论是靠近谁，最后都要知道点什么……”
埃伦斯坦小姐点了点头，“那么，您打算让我知道点什么呢？”
“没有人能拒绝玛格达小姐的靠近，在下自然不例外，所以有些事情只能……心甘情愿。”这是真心话。
“情报合作共享……”卡洛斯的脸上再次挂上了“笑面虎”式招牌笑容，身为金手佣兵团的军师，在一个回合败下阵时就势必要在下一回合里讨回来，这一点他一直做得很好。
“玛格达小姐，老实说，在下并不觉得男女合作关系值得信赖，硬要说有的话，您觉得‘夫妻’这个答案怎么样？”
内心已经彩排过无数次，所以他说这话时很流畅，但接下来玛格达·埃伦斯坦小姐的注视让他多少有些扛不住。
女孩优雅地提起裙摆，靠近他两步，她华美的披帛几乎快碰上他的外套了。
卡洛斯觉得自己的心跳比平时快了很多，就像多年前第一次以雇佣兵的身份走上战场时那样，甚至比那时还要快。
“你说过，希望我穿上这双鞋，做自己真心愿意做的事。”她放下裙子，在卡洛斯错愕的目光下，纤细的双臂轻轻环住他的腰，这样，他有力的心跳声就回荡在她的耳畔。
“这就是我真心愿意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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